不出意外的話,這篇年終盤點發(fā)布的時候春節(jié)已過,對于習慣以春節(jié)為節(jié)點單位化時間的人來說,這段時間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翻篇時刻吧。一如既往,我們嘗試在各種盤點中做到去標簽化、去類型化,即使每個作者“術業(yè)有專攻”。一些在年終盤點中出現(xiàn)的專輯已經在一年時間內得到多次推薦,當然也有不少“遺珠”,也有部分作者加入了2024年之前發(fā)行的專輯。對這樣的盤點再進行盤點是意義不大的,那就不多說,下面請看深焦音樂口碑榜各位作者的2024年終盤點。祝大家新年快樂!
這張專輯由吉他手Bill Frisell、鼓手Andrew Cyrille和風琴手Kit Downes合作完成。專輯在紐約的一座教堂錄制,把爵士即興演奏與教堂氛圍聲相結合,強烈推薦。
這一系列的第四卷反映了細川俊夫對自然無常性和相互關聯(lián)性的主題關注,展現(xiàn)了他在管弦樂作品中對質感、音色和動態(tài)的最佳表現(xiàn)。
是我一個人的感覺嗎?Mastodon聽起來越來越像Opeth,而Opeth卻越來越不像他們自己(他們的新專輯我也沒包括進來)。這張專輯延續(xù)了Mastodon對前衛(wèi)金屬的探索,進入了更為精致的領域,逐漸遠離了他們的硬核朋克、泥漿金屬和厄運金屬根源。
吉他手Mary Halvorson的《Cloudward》展現(xiàn)了她具有挑戰(zhàn)性的合奏作品,將即興演奏與復雜的和聲框架融為一體。
這張專輯展現(xiàn)了Blood Incantation對金屬音樂大膽且富有宇宙感的探索,融合了新世紀合成器、德國電子搖滾(krautrock)和傳統(tǒng)死亡金屬的元素。某些時刻讓人聯(lián)想到Disillusion的早期作品,盡管專輯中存在一些低谷,但高光時刻同樣令人印象深刻。
僅憑Toshio Saeki設計的封面就足以讓人關注這張專輯。以black midi的作品而聞名的Geordie Greep,此次以《The New Sound》展開了他的個人音樂旅程。專輯融合了多種風格,包括藍調、爵士、放克以及拉丁音樂的元素。雖然談不上開創(chuàng)性,但封面或許在其被選中時發(fā)揮了重要作用。
2024年我在手機上安裝了一個工具軟件,幫助我大量減少了社交軟件的使用時間,也讓我被迫花了更多的時間讓大腦放空,開始胡思亂想。比如我從來都沒有特別弄明白在日常社交場合里面,什么時候我是可以擁抱眼前的那個人的。這總是讓我陷入局促。我還會想當人經歷了創(chuàng)傷或者變革之后,要如何面對那種揮之不去的的無力感的。這樣的思緒讓我在2024年特別容易被那些同樣思考著不安,但仍然義無反顧似地表達內心emo的音樂人所吸引,有一種把身體全部開放了的決絕和魅力。在充斥著新自由主義對個體隱性壓迫的挫敗日常中,那些“反抗吧”和“呼吸吧”之類的詞匯和建議是看似嘲諷的,那些源于原生家庭的和針對個人異樣性的傷害是難以啟齒的,那些阿鼻地獄般的戰(zhàn)爭和殘暴是讓人絕望的。然而,總是會有人選擇在失真法滋的電吉他聲中,堂吉柯德般似地吶喊出“請將我從麻醉中喚醒”,“明天還是會到來”,或是在充滿昏暗和迷茫的背景聲里用唯一的提琴聲展現(xiàn)在灰色的廢墟之上仍然會有翠綠的嫩芽不斷生長出來。即使身體逐漸被絕癥吞噬,錄音室里面也要留下那句瀟灑的“惡魔將無法左右我,你也不能”。
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無奈,在看似進步的互聯(lián)網(wǎng)新音樂時代,無論臺前還是幕后,憑借著扎實出色的創(chuàng)作,“老登”力量依然不可或缺。
列表匯集了部分為人熟知的樂隊或音樂人在2024年發(fā)行的新專輯,他們歷經的時間跨度之長,或許會令你發(fā)出“原來他們還沒有解散”的詫異——Green Day出道三十多年,依舊活躍,依舊尖銳,他們的新專輯像是對美國大選之年所作的社會評注;The Cure時隔十六年發(fā)行新專輯,65歲的Robert正在邁向更深邃、更宏大的地方;David Gilmour時隔九年發(fā)行個人新專輯,其中余留著50年前Pink Floyd《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》的影子;Pixies和Pearl Jam同屬于活躍在上個世紀80年代的樂隊,曾經的巔峰難以復現(xiàn),然而他們都在更新變化中與過去和解;Sum 41的新專輯一半金屬一半流行,他們宣布將以此告別27年的樂隊生涯……
這些專輯各具含義,其中有“闊別之作”,有“回歸之作”,也有“告別之作”?;仡櫂逢爞兊妮x煌履歷,時至今日再聽到他們鮮活的聲音,令人情不自禁地回想聽初聽搖滾樂以及與之有關的時光。這種情緒讓我聯(lián)想到Sum41在最后一首歌里寫的,“Sometimes I wonder if I have enough to say / Or am I just an echo / A reflection of yesterday”(有時我想知道我是否有足夠的話要說/或者我只是一個回聲/昨天的倒影)。很顯然,他們早已被時間以及我們自己的記憶賦予特殊意義,他們都不會僅僅是昔日的回聲。
如何定義今年這一年?我的答案是積極用身體記憶音樂流變的一年,在舞池中搖動,在現(xiàn)場中記錄,從碎片里拼湊出完整的音樂體驗——不只是在場,更多的是在他人影像記錄中彌補地域與現(xiàn)實阻隔的現(xiàn)場體驗。
在YouTube感受最及時也最長久的Jamie xx舞池聲光影,《In Waves》無疑是美好舞池體驗的重要組成部分,廣泛拼貼又自然律動。Kim Gordon的《The Collective》的現(xiàn)場體驗則在音樂節(jié)直播中跨時空感受,自Sonic Youth到無疑大師級的《No Home Record》再到Trap放大后的嘻哈專輯《The Collective》,Kim Gordon用橫跨時間與風格的音樂呈現(xiàn)彰顯著自我也征服著樂迷的耳朵。《巴亞宛》則更多地是在地的卻又異域的體驗,陌生的文化與音樂結構與數(shù)遍之后依舊生猛的生命力震撼,以明天音樂節(jié)為代表的音樂節(jié)用記錄與呈現(xiàn)告訴音樂,邊界不僅在熟悉的遠方,也在陌生的附近之中。在《COWBOY CARTER》中發(fā)現(xiàn)Beyoncé構建起的鄉(xiāng)村音樂史詩,它足夠流行于悅耳,也足夠在地與厚重。在otay:onii施金豆的《True Faith Aint Blind》中探索耳朵對人聲最赤裸的體驗邊界,在《Small Medium Large》找到藝術家們打破邊界,融合共生的完美呈現(xiàn),在《Spectral Evolution》中我們發(fā)現(xiàn)了Rafael Toral借由ambient卻也跨過音樂邊界與自然的完美融合與平靜呈現(xiàn)。
文本、語言、風格與文化,縱觀一年乃至數(shù)年的音樂體驗后,我聽到了最切合當下心境的專輯——陳珊妮《趁記憶消失之前》。它關于記憶,僅人聲與吉他便把創(chuàng)作生涯遍歷過目,它關于現(xiàn)場體驗,現(xiàn)場錄音的性質切中了我最深的焦慮——在記憶可以被修正與掩蓋的時代,我們要憑借什么去抵抗時間對記憶的流逝,依靠什么來懷念眾多杰出音樂人的逝去。記錄,回顧,趁記憶消失之前。
另類搖滾電子音樂鑒賞,以及蹦迪消費權益維護公眾號“胡啪”的人肉馬甲之一
2024年專輯自己和其他人也推薦不少了,作為年終總結以前都是做歌單這次改成合集推薦,那我感覺也沒必要再去炒以前寫過的冷飯,就補寫聽到的喜歡的冷門樂隊或者單曲,豐富一下跟我對胃口的讀者的歌單。
2020年后雖然有過動作但難再創(chuàng)輝煌的日系和風電子藝人Omodaka在24年的11月底終于出了一張能多聽幾遍的EP,其中《Donpan Bushi》制作尚可,放在以往演出的歌單里也不違和,在這里不是貶低他沒有變化的意思。
LCD Soundsystem同樣在11月突然詐尸出了一首單曲,說真的有些歌迷完全有可能在等他更新的間歇二胎都生好了,但是制作也好歌迷也好,一把年紀了不得不說還是James Murphy懂派對音樂啊,舞池里的音樂結構太復雜不利于酒水流水。
非常偶然發(fā)現(xiàn)的心頭好EP,循環(huán)多遍非常值得聆聽。FaltyDL以前做的alt專輯也是帶點點搖滾舞曲的味道的,名氣不算大但可聽性挺強。
勞動人民之歌之后又出了夜店膾炙人口的口水歌,不管別的DJ用不用我反正自己歌單里用起來了。
新人indie rock樂隊專輯,感覺明年春聲可以看到的樣子,專輯里個人推薦《Surrender》和《Sasha》。
一個一直在關注的新晉搖滾樂隊,10月份發(fā)了一首單曲,但以前的歌翻翻會發(fā)現(xiàn)路子也是對的。
過去一年華語流行音樂中各個流派的“主流”作品似乎都缺乏突破,在質量和影響力上都有式微的趨勢。但正因此,在風格表達和影響來源上都更加多元的“異色”作品有了更多被看到的機會。無論是從臥室孵化,已經在獨立樂迷群體中成為經典的《No, no!》《節(jié)奏的奴隸》系列,還是偏離主流軌道追尋自我表達的《other side of the other side of hope》《太陽光明照我心》,在流行、搖滾、民謠、電子、說唱等各個流派,我們都能聽到來自更長的時間跨度、更廣的地域范圍和更豐富的類型場景的影響。在流行文化史上,新的“主流場景”的誕生大多都源自對長期積累的亞文化的吸收和轉化;或許在這個離主流意義上的“華語樂壇完蛋了”最接近的時刻,新潮流的種子也正在發(fā)芽。
今年,《工廠》的橫空出世為中文說唱拋出了一個關鍵問題:中文說唱歌手是誰,在跨文化的語境下,他們又能代表誰?通過一種外來文化找到一種“小鎮(zhèn)(往往是男性)青年”的主體意識看似是矛盾的,但這樣的探索在今年確實向前更邁進了一步。這里選出的單曲、EP和專輯不一定是非常優(yōu)秀的,它們或許各自有各自的遺憾和爭議,但都多少在嘗試將說唱這種表達載體的意識形態(tài)本土化。他們的目標不再是去做“漢化”音樂,而是去認識自己走出來的地方、直面自身的身份與困境。這不僅僅是把文本轉化為方言、在伴奏里有一兩個本地特色采樣就能做到的。這更多基于一種自尊,相信母語和自身階層的經驗。可以想象,這還不是大陸說唱新浪潮的最高峰。在接下來我們還能期待更好的作品問世。
今年聽得很少,相比于主動發(fā)現(xiàn)之前忽略的老人,對主動發(fā)現(xiàn)新人的熱忱很低。過去的還沒有認線遍,新的如果只是在時間上更新那也沒有什么意義。但是,副業(yè)還是要搞。推推看聽過的臨時聽起來的個人覺得大家可以聽一聽的音樂人吧。
第一個是之前推薦過的,F(xiàn)lorian Arbenz, Ivo Neame和Yumi Ito的《Conversation #11 & #12: ON!》常聽常新。這張專輯經常可以讓我認真地聽完。細密的組織加上音色上和配器的選擇,不尖銳很有質感。你可以邊聽邊吃肉桂卷。
第三個是Silvia Bolognesi?!禩iming Birds》是一個入口。我把它當世界音樂lofi背景音來聽。我知道這里有陳詞濫調的“非洲元素”,但你耳機不差的情況下,你會發(fā)現(xiàn)這個東西竟然和低音提琴這么合拍?不是說我質疑過民族音樂的吟唱和爵士貝斯的結合,而是貝斯音色和groove的簡單會教你說,不要光聽旋律要多聽打擊樂朋友。那入口完了之后,你就聽聽看Silvia的其他合作作品。
第四個,Barbara Hannigan,爵士樂新星?現(xiàn)在這個爵士當代古典跨界的浪潮是越卷越烈,雖然也沒人聽。Hannigan與John Zorn合作,Hannigan還是唱古典樂的,雖然但是她還出了斯特拉文斯基,梅西安以及陳銀淑,比爵士這個好聽一點哦,指向:西蒙·拉特指揮《Chin: Le silence des Sirènes》。
最后一個是老人“新磚”,《The Carnegie Hall Concert (Live)》如果你沒有聽過我覺得你肯定聽過所以你可以再聽聽incase你沒有聽過她就是Alice Coltrane。Alice在這個時間段的這四首live,給你了一場live應該有的溫柔到野蠻,這張專輯是對musicianship的贊美。